暮椿

被迫戒鸟
尝试复健

【碎碎念】常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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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结束一场短途旅行。

归程的班次安排在深夜。

她向来是喜欢夜间乘坐这些交通工具的。靠在车窗上看暖黄灯光映照下的城市,纷杂的心绪总能在暖光下重归于平静。夜游船更是如此,趴在护栏上眺望远处的红灯绿酒有种隔世的恍惚感,一切午夜梦回的不安与惊惶都能轻易被暗无边际的水面所包容。

至于夜航,机舱不大的空间里隐约传来一抹清甜的花果香,约莫是哪位小姐半梦半醒间取出化妆包补了香。

她懊恼起自己糟糕透顶的记性,一次次夜航都忘穿应景的午夜飞行。难以安眠的夜晚里嗅嗅它总能轻松地放空脑袋做个美梦,当然前提是不被后调的清冷惊醒。

这让她无可避免地想起那位法国飞行员的《夜航》。区别于终末时才微微上扬的香,故事可是实打实的惊心动魄,轻而易举地将人从混沌中摇醒。

客机的固定航线自然比不得当年夜航的惊险,她又坐在飞机中部最中间的位置。除却起飞和遇气流时的颠簸,这场午夜飞行平稳得让人能放下一切无用的防备,继而沉沉地陷入梦境。

但她睡得并不安稳。一旦闭上眼,仿佛又回到赛场之上,目之所及还是自家小爱豆轻盈优雅的身姿。目光追随着瞬息万变的光,她早已忘却这是竞技场,「綺麗だね」无意识间已在心里被慨叹了不知多少遍。

那是用多少绮丽都形容不出的美。宛如天神下凡,晨星坠落,他举手投足间明灭的光芒闪闪地灼了她的眼。她却舍不得将目光移开哪怕一秒。

看一眼就少一眼的小爱豆,每秒都珍贵得让人恨不得掰碎了再一点点省着用。

迷迷瞪瞪的她差点分不清梦境和现实。捏着去程的机票,满心欢喜地抑制不住快见到他而飞扬的心绪似乎还是上一秒。然而下一秒,为期两天的赛事,三天的这场旅途,就已经被谁悄然画上了句号。

第一天在冰场上见到他时的恍惚感仍记忆犹新,看完最后一场表演时最为强烈的真实感也不过是他收回双臂冲着观众席微笑的那一瞬。从一场满是他的梦里醒来,她已经快要怀疑是不是真的见过他,又或者就算再见到也仍旧不存有实感。

这样想着,昏昏沉沉地似乎是又睡过去了。

 

她是被头痛折磨醒的。但轻微的失重感并没能让她完全清醒过来,大概是前几天每天只睡3、4个小时的后遗症在欣喜若狂的巅峰状态过去后齐齐涌了上来。困倦导致的糟糕身体状况使持续下降带来的疼痛断断续续延绵了近一个小时。

这个时候他在哪里呢?

在做什么呢?

会很开心地朗笑出声吗?

真糟糕啊,头痛欲绝的时候,她眼前频频闪现的也还是有自家小爱豆的画面。


 .

拖着行李箱踏上机场的自动扶梯时头痛总算是缓过来了。

明媚得过分的阳光透过巨大落地玻璃窗照亮了她前方的路。刹那间她忍不住迎着光落下泪来。

她家小爱豆站在场上的时候,仿佛全世界的光都汇聚在他身上。不,无需追光灯烘托,他自己就是光啊。

她觉得很难过。这个人怎么能这么好呢,那么多人跋山涉水,越陌度阡,不远万里精心准备banner,在会场时刻注意纪律,都只为了看他一眼。

我们都是追光者,而他是唯一的光。她想。

他真好,真的。

接下来的至少小半年怕是会很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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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途旅行的疲惫度意外地惊人,三天内倒两次时差更是强人所难。这样的行程真是不想再有下次了。

……怎么可能呢。去现场这种事,一旦开了头,就不可能戒断了。

只要他还站在赛场上,就肯定会竭尽所能去看他,为他应援吧。

 

 .

后来,她成了人生的常旅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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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

总算是从戒断期里缓过来一些了。

刚回学校的时候几乎是一提起他,一句“他真好”眼睛就模糊了。哭得眼睛直接肿了三天,加之隐形出了点问题,眼睛又红了好几天。

一度又完全不想再见他,怕下一个戒断期陷得太深就被困住了。会自暴自弃地想再也不要见到他了,再经受不起下一次欢喜冲破巅峰的失控感了。但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还是会努力去见他吧。

因为世界那么危险,而他又那么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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